时间像裹了铅，在褚砚冰冷刻意的疏离和白鹭小心翼翼的沉默中，沉重地向前拖行。
半个月的光景，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。
褚砚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那个针对秦铮的陷阱里。老鬼的加密消息不断传来，
像毒蛇吐信，报告着诱饵投放的进展：【消息散出去了，那姓秦的耳朵真灵，
他那马仔昨天就开始拐弯抹角打听‘长乐’的事儿了！】【嘿嘿，褚老板，鱼开始试探了！
秦铮亲自打电话给‘中间人’，问东西的底细！那语气，急得跟什么似的！】【成了！
明晚七点，观澜茶舍‘静月’包厢！姓秦的亲自来‘看货’！我安排好了，绝对‘自然’！
】每一条信息，都让褚砚心底的寒冰更厚一层，那复仇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冰冷而纯粹。
他像一个耐心的猎人，在黑暗的丛林中布下精巧的捕兽夹，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。与此同时，
白鹭在黄河口的考察似乎并不顺利。褚砚偶尔会在深夜，听到她压低声音在客厅打电话，
语气焦灼，夹杂着“信号丢失”、“盗猎”、“环志异常”之类的字眼。
她的脸色也日渐憔悴，眼底带着浓重的青影。有一次深夜，褚砚下楼倒水，
看见她蜷缩在客厅沙发里，抱着笔记本电脑，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鸟类迁徙轨迹图，
而她疲惫地睡着了，眉头却依旧紧紧锁着，像承受着巨大的压力。褚砚只是漠然地看了一眼，
接了水，转身上楼。她的困境，她的挣扎，此刻在他眼中，都失去了意义。
那只在监控画面里被秦铮握住的手腕，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疤，横亘在他们之间。
约定的时间终于到了。观澜茶舍坐落在城市一处闹中取静的仿古街区深处，飞檐翘角，
灯火阑珊。褚砚的车停在街角阴影里。他没有下车，只是降下车窗，点燃了一支烟。
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灭，映着他毫无表情的侧脸。他像一个幽灵，静待着舞台的开幕。
七点整。一辆锃亮的黑色迈***缓缓驶来，精准地停在茶舍门口。车门打开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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